第 二 集 (下)

參與寫作:《江南鹽幫》之 bluesun、蓉兒1231、凌霄、天使禁獵區
校對 / 配圖:jiamin

《花 明》

  次日一早,小青便把五鬼招了來,要他們扮成家丁,好幫姐姐完成心願。若不然,白府這麼大一座宅院,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只有小青和素貞兩個人,說出來實在不像話。那紅衣鬼是五鬼的頭兒,小青也就把他變成了管家打扮,不料變出來,倒還真有模有樣,小青不由讚道:「好,這才像個人樣!」
  其他四鬼在地府待久了,早忘了做人是怎麼一回事,這時看見大頭兒這副打扮,只覺新鮮有趣,這兒扯扯那兒拽拽,鬧做一團。小青看他們鬧的不像話,就叫他們安靜些,交代道:「他是白福,是你們的管家。從現在開始,你們要聽他的,他呢,可要聽我的。」

  四鬼一聽,才知道不光頭兒變,自己也要變,還要聽那小辣椒的,都忙搖頭不肯答應。小青哄他們:「你們都要變。不過你們放心,我會把你們變的更好看一點!」四鬼深知小青性情,知道絕無此等好事,轉身便跑,小青忙作法,迫著他們變了身。四鬼打又打不過,跑又跑不掉,只得乖乖應允。
  小青把五鬼都變了打扮之後,甚為滿意,便開始交待:「做鬼,可以胡來,可是做人,就要有做人的規矩!我現在是小青,是白府的丫鬟,以後,可別叫錯咯!從現在開始,你們給我好好伺候!」之後又吩咐五鬼把整個府邸收拾了一遍,萬事具備,只待許仙來取傘。

  那許仙自遇見佳人之後,在藥鋪裡悶了兩天,怎麼也定不下來要不要去白府一趟,這一日終被師父推著出來了。悶悶的走著,想著師父說的「撐死膽大的,餓死膽小的」,覺得是不能讓人家姑娘先開口;自己開口,也不知人家是否真的有意,會不會唐突,是不是真像姐夫說的,走什麼桃花運了?這麼一路思量著,快走幾步,已看到雙茶巷的牌子了。心中念著那白姑娘,膽子忽壯了,直向前走去。

  沒幾步,遠遠便看見一座氣勢恢弘的府邸,近前一看,即知就是白府,便敲開朱門。白福問過,知是小青姑娘交待過的許官人,便領他進來。甫進門,許仙便呆住了。自小隨姐姐姐夫清苦度日,雖說姐夫在衙門裡當差,也有些體面,可是哪曾見過如此氣派,當日見到師父的慶餘堂,已是五體投地了,今日見到這白府,更勝慶餘堂萬分,不由心下打鼓,有些怯了,又盼早些見到白姑娘。

  這頭小青正在房裡給素貞打扮,想著許仙今日該來了,對素貞道:「姐姐,你先別出去,等我出去盤問他,等到適合的時候,再請你出去,好不好?」
  素貞應著,又囑咐她:「不過,你可不要為難人家哦!」
  「哎呦,知道了!我只不過是替你打聽清楚。」一轉念,卻忽然想起:「萬一他家裡已經有了妻子,那怎麼辦呢?姐姐你一表人才,不會要給她當小老婆吧!」
  「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!」素貞的心一沉,「如果真是那樣,就把雨傘還給他,以後也就不用再見面了!」想想放不下,轉又問:「小青,你想他,會真的有家室?」
  青兒見她認了真,忙安慰她:「姐姐,你別心急,等一下我一問,不就馬上就知道了嗎?」

  這時白福已領著許仙進了廳堂,大聲報來,讓素貞和小青知道。小青忙答應:「來了,來了,就來了!」素貞聽他來了,頓覺歡喜無限:「真的來了!」
  小青也喜道:「他來了就好了,要不然唱什麼戲啊!姐姐,你先在裡面仔細地端詳他,我出去盤問他哦!」欲走,又轉回來取下了那把傘。「哎,小青!」小青只是不理:「姐姐,你先別管我!」
  素貞看小青出去,心中甚是期盼。


《柳 暗》

  且說許仙被白福領到了廳堂,奉上了茶,只等著見素貞一面,心中惴惴,不知會如何。小青拿著傘出來,看見許仙正低著頭發愣,輕輕走到他身邊,故意突然大聲喚他:「許相公!」
  許仙一驚,忙站起來,道:「小青姐好!」
  小青有意試他,只說:「這把破傘還值幾個錢哪,你還要跑來把它要回去!」說著噘起嘴假意生氣把傘推給許仙。
  許仙把傘推還給小青,心慌意亂:「傘算不了什麼,我……我是……」憋了半天,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了口:「我是來看望你家小姐的!」

  「你來看望我家小姐?誰讓你來看望她的?」小青欺他老實,故意凶巴巴斥他。
  許仙一聽,頓時急了:「不是你說,我可以來看望你們的嗎?」想起素貞,又道:「而且那天我怕她淋了雨著了涼,我怕她生病了!」

  「那,如果她要是真的生了病,你又能怎麼樣呢?」
  許仙聽她說,以為素貞真的病了,忙道:「我會治病!」
  小青聽了,愈發覺得這人有趣,便問:「你會治病?你會治什麼病呢?」
  「普通的小毛病我都會治,也會開方子!」

  小青有心難為他,忙問:「那相思病呢!」
  「啊?」許仙一下楞了。
  「你也會開方子啊!」
  許仙自語:「從來沒治過這種病啊!」
  小青又問:「那有沒有害過?」
  許仙有點摸不著頭腦:「沒有啊,我從來也沒害過!」

  「從來都沒有?」小青瞧著他,笑意盈盈,追著他的話問:「那現在呢?」
  「現在?」許仙摸摸額頭,既不燙也不冷,也

未覺有任何不適,想不出自己是不是患了這匪夷所思的「相思病」。
  「自從前幾天你在西湖碰見我們家小姐以後,你有沒有得到相思病?」說罷轉身對許仙一指:「說實話!」

  許仙有些醒悟,微覺尷尬,訕訕地道:「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病,反正這幾天我睡不寧,吃不安的……」心裡想著素貞,不覺有些出神,「眼睛一閉,就好像看到你家小姐的樣子……」
  小青此時已明許仙心意,知他為姐姐顛倒,不覺輕笑,復又對他正色道:

「那看樣子,你是病得不清哦!」
  許仙本在出神,聽得此言,很是吃驚,生怕自己這番想念,唐突了佳人,忙對小青道:「千萬不要告訴她!」
  小青覺得奇怪:「為什麼?」
  許仙低聲道:「我怕惹她生氣!」
  小青聽這話,以為其中有何蹊蹺,便問:

  「那你這麼想我家小姐,你就不怕家裡的夫人生氣?」
  許仙忙辯白:「小生從未婚配,家裡哪有夫人?」

  小青聽此話,非常歡喜,知姐姐心願可成,忙道:「說的可是實話?天上可有雷公的哦!」
  〔渡情調〕
  許仙:啊~~啊~~
  孤家寡人許漢文,從來不曾結過親,
  自幼苦心把書讀,長大鑽研哦本草經;
  濟眾堂呀內呀來學醫,立志行醫救人群,
  不知相呀思呀為何物,家中那裡有夫人。

  小青有意要他說出提親的話,便道:「哦?你家裡既沒有夫人,你今天來又不是為了那把傘,那你的來意是……」
  許仙被小青一問,自己也有些糊塗,皺著眉頭:「我……」半天卻「我」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  小青點他道:「你是想念我們家小姐,對不對?」
  「是的!」忽然神情黯淡,又道:「不……不……唉呀,我是個窮小子,怎麼敢癡心妄想呢。」
  「對呀,我看你想也是白想了!」小青看許仙老實,說一句他頂一句真,就還想逗逗他,「老實告訴你哦,我們家小姐她早就已經有了人家了!」
  「什麼?!你家小姐已經有人家了?」許仙聽得此言,頓覺天似炸開來一般,頭暈目眩,身輕腿軟,只道:「那我告辭了!」拔腿欲走。

  小青叫住他:「那你把傘也帶回去吧。」
  許仙看著這傘,把它又推給小青,想著這緣分是沒了,心中痛極,只道:「這傘就留給你家小姐吧,我和她總算也有一面之緣!」說罷,轉身欲走,卻似伸不開腿,拔不開步,昏昏沉沉,也不知是如何出了白府大門的。


《多 磨》

  素貞看見許仙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,不住的埋怨小青:「怎麼可以這樣子呢!」
  小青不以為然:「他說他沒得過相思病,我想再試試!」
  「你!」素貞生氣了:「你簡直欺負人家嘛!唉呀!你真是的!」
  「唉呀,姐姐!我這是在幫你相親呀!總不能糊裡糊塗的讓他把你騙了去嘛!」小青也知這次玩的大了,但料想應該沒事,也並不很放在心上。
  「哎呀!你呀!」素貞聽她越說越口沒遮攔,嗔怪道。

  「哦!姐姐!你是心疼他,著急了!」
  素貞嗔道:「你這樣子會害死人家的!」惦記許仙,嘔著小青,不肯再跟她說一句話,只悶坐在園子裡,心中亂作一團,不知如何梳理。
  小青見她如此,也自不安,只喏喏地道:「姐姐,對不起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」
  素貞心中只覺氣悶,道:「還會有下一次嗎?我們千方百計才找到前世的恩人,可是你幾句話就把人家嚇跑了!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在胡說些什麼!」
  「可是,」小青有點委屈,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那麼不經一嚇的啊!」又連忙保證:「姐姐,你放心,我現在就去向他賠罪!」見素貞臉色稍

緩,頑皮性子又起,再加一句:「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當我的姐夫,嗯!」
  素貞聽此亦轉憂為喜,也生不起氣來了。小青見姐姐氣消,輕快出門去找許仙了。


《醒 夢》

  卻說那許仙自出了白府,便一直渾渾噩噩,心頭似給萬噸巨石壓著,喘不過氣來,跌跌撞撞的走著。還未走出雙茶巷,竟遇上了那日西湖擺渡的艄公。那艄公還記得他,見他如此,忙迎上來道:「你是許相公呀!」
  許仙神智未清,悲痛欲絕,抓住那艄公痛苦地道:「難道,這就是相思病嗎?」說罷身子一軟,險險地便要暈了過去。艄公忙扶他在石凳上坐了。許仙

稍定了定神,認出是艄公,便自開安神丸一副請他幫忙抓藥,自己只無力地趴倒在石桌上,迷迷糊糊地竟自睡去。

  恍惚中似聽到震天價響的鑼鼓笙笛,遠看去,原是一戶人家在娶親,新郎鬚髮皆白,面貌奇醜無比,那姑娘倒是俏生生的似個美人,只千呼萬喊的滿心不願,硬是被幾個大漢強架上了花轎。但見她扳住轎欄,扯開半邊轎簾,仍在反抗:「放開我!讓我出去!救命啊!救救我!」

  許仙見此不平,膽氣橫生,擋在路中間,伸手阻住他們:「光天化日之下,你怎麼可以強搶民女!難道你眼中沒有天理國法了嗎?」
  那醜漢盛氣凌人,冷眼上下一瞧許仙,珠子一瞪:「國法?我們倆早就訂過親了!她是我的未婚妻!我把她接回去,與你什麼相干?你給我滾開!」
  「許相公!你不要相信他!他是胡說的,我怎麼會嫁他這種人呢!」那姑娘見他挺身相助,忙連珠價喊冤。

  那醜漢聽得,一臉嘻皮饞涎之相對著她道:「哎,你不嫁給我,你嫁給誰啊?」轉頭又對許仙怒道:「你給我滾開!」

  許仙聽得「許相公」三字,定睛細看,原來那姑娘竟是剛剛自己興沖沖去拜會卻未得見的白府小姐白素貞,正是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兒,想不到小青說她已有人家,嫁的竟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,這下子怒氣更盛:「你們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,趕快把她給放下來!」
  那人大罵:「你真是多管閒事!給我滾!」一揮手:「來呀,揍他!」話音未落,已先有幾個人高馬大的打手上來對許仙拳打腳踢了。許仙本來手無縛

雞之力,這時義憤填膺又見心上人受欺,不光膽子大了起來,連拳腳都有了幾分力氣,竟把那幾個打手打得倒退幾步。可是到底是個文弱書生,加之雙拳不敵四手,幾個回合下來就被打翻在地,臉上身上著實挨了不少拳腳。那素貞一直呼喊著,要許仙快走,又替他求情,也是無濟於事。

  正自情急,忽然趕來兩名差役,見此情景大聲喝止:「不准打架!」那醜漢和幾個打手見是官差來了,慌的撂下了花轎,扔下許仙,自顧跑了。差役追著他們而去,旁觀人們圍了上來。素貞牽著嫁衣裙子跨出轎子,急急來到許仙身旁扶住:「許相公,許相公,對不起!都是我害苦了你!」一面已泣不成聲。
  許仙半靠住素貞,臉色蒼白,強自支撐:「沒關係!為了朋友,兩肋插刀。」努力抬起眼望她,嘴角牽出一絲笑容:「為了你,千刀萬剮也不怕!」

  說完再也不支,暈了過去,耳中似乎聽她一直在喚「許相公」,一時驚起,猛然醒轉,卻原來是一場夢。抬袖撫去滿頭虛汗,猶自心驚,但就此也清醒了許多;憶起白府之事,雖是心痛,卻已不復神情恍惚,比之適才剛出來時,已似換了個人。

  這時那艄公也已抓回了藥,要遞給他。許仙深深吸了一口氣,只覺心定神寧,通體舒暢,當下向那艄公道謝:「不用了,我沒事,謝謝你!」艄公甚感奇怪,提著藥不知如何是好。許仙見狀忙掏出銀子還了他藥錢,卻不接藥,只道聲謝便欲轉身,艄公猶自不解:「相公,相公!你這是什麼毛病啊?怎麼突

然又好了?」許仙苦笑:「你也說過,人有旦夕禍福嘛!」說罷別過艄公,逕自回去了,留下那艄公一人,還站在那兒發愣。


《天 合》

  沒走多遠,突然烏雲漫佈,雷電交作。許仙沒精打采地走了兩步,聽到雷電聲,抬頭望天,自語道:「糟了,要下雨了,天有不測風雲!」腦中迷茫,似又回到西湖。只這麼一發愣間,大雨已是傾盆而下。淋著了雨,方才發覺,舉起了袖子略為遮擋,急急轉過街角跑到一棵樹下,全身已然濕透,索性便連擋也懶得擋了,任憑雨水沖淋。憶起與素貞雨中共渡、臨別借傘之事,誰料想這一切到頭來竟是一場空!不免黯然失神。正自傷心,忽覺頭上雨點變小。抬

頭望去,看見的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紙傘;再回頭,那霧眼桃腮,盈盈素白,眼前的持傘之人,不是素貞又是誰?只見她對著自己輕輕點頭微笑,那笑容裡有安慰,有肯定,更有訴不盡的深情。許仙見了,心中的滋味哪裡說的清楚,只覺這半日之中,竟似乾坤顛倒,這一生的跌浮都經過

了。素貞被他瞧的略覺害羞,低下了頭微微一笑,再抬眼,望著眼前溫厚、俊俏的前世恩人,緩緩地將傘,也將自己傾情交付。許仙悲喜交加,伸手握住了她和她的那把傘,兩人在雨中無言對視,情深無限。

  是夜,白府張燈結綵,喜氣盈盈。「一塊檀香木,雕刻一馬鞍。新人往上跨,步步保平安。」隨著白福朗朗的頌禮之聲,許仙穿著大紅喜服,一塊紅綢牽著素貞,伴著絲竹,款款步出。
  「一拜天地!二拜高堂!夫妻交拜!送入洞房!」
  小青把新人送入洞房,外面看熱鬧的四鬼被白福攔在了門外,只急得抓耳撓腮,恨不得變個什麼小東西跟著鑽進去鬧一鬧。原來小青探知了許仙的行蹤,便告知素貞,趁素貞去找許仙的時候,帶著五鬼操辦好了一切,只等著姐姐一回來就辦喜事,故而一切極為順當。今夜伊始,便是姐姐報恩之期。

  素貞和許仙入了洞房之後,卸去行頭,一起坐在桌邊小酌,聊表幾日來的相思,亦說說今後的打算。許仙心中喜極,與妻子交心,論起身世,慢慢說到自己志向,道:「自從父母因病過世以後,我就立志要改儒習醫,要當大夫。」
  「噢,官人,為什麼你不想作官,放棄仕途呢?」素貞聽說,微感奇怪。
  許仙擺手道:「這個小姐有所不知。」
  素貞輕輕一笑,提醒他:「哎,官人,你又忘記了!怎麼你還叫我小姐呢!」

  許仙尚有些糊塗,經她一點,隨即醒悟,笑道:「是,娘子!」素貞聽這一聲「娘子」,心下甚為歡喜。

  許仙接著說道:「這個你有所不知。做官,不管好壞都會有人罵,唉,做不得的!」
  素貞不解:「噢?只有壞官才會有人罵,如果是好官呢,哪會有挨罵的道理呢?」
  許仙道:「壞官有好人罵,好官有壞人罵。這個年頭壞人多,好官不好做!因此我也不想做官了,只想當大夫,濟世活人,咳,免得挨罵。」
  素貞心下對官人的抱負甚為欣賞,卻道:「哦,做個大夫,就不會挨罵了嗎?」
  許仙奇道:「濟人活命,怎麼會挨罵呢?」
  「那萬一,你醫不好人,人死了,不也挨罵了?」素貞反問他。
  「哎,死人可不會罵人啊!」

  素貞接道:「但是死人的家屬會罵你呀!萬一人家說你是庸醫殺人,告到官府那裡,那說不定還要坐牢呢,那怎麼辦呢?」
  「這個,我倒沒有想過。」許仙在慶餘堂裡只是當學徒,終日只是琢磨藥方,或給師父打打下手,還從未治過什麼疑難雜症,是以這些問題,竟從未想過一絲半毫,這時妻子問起,登時無言以對,只覺世道艱難,此時方才想到一二,不覺有些慌亂:「如此說來,就是連大夫也不能當了,這如何是好呢?唉,不瞞娘子說,我平生什麼都不愛,就是樂於為醫藥之事,如今,連此路都不通了!那,我豈不是成了廢物了嗎?」
  素貞見他有些亂方寸,忙安慰他:「官人!官人先不必著急,要是你真的立志為醫,救人活命的話,說不定為妻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呢!」

  許仙略驚:「難道娘子也深通岐黃之術?」
  「略知一二。」

  〔天也不懂情調〕
  素貞:官人官人不必憂在心,
  聽為妻對你說分明;
  幼年幼年也曾學醫道,為求經南海拜觀音。
  淨瓶水養我慈悲性呀慈悲性,
  紫竹林常存菩薩心呀菩薩心;
  救世人良醫勝良相,
  存厚道今人比古人呀比古人。


  許仙聽得此言,喜上眉梢:「娘子,你還是我的知音啊!」

許仙:
夫唱夫唱婦隨度一生,
好夢如今成了真,
娘子娘子她也會醫道,
南海拜過觀世音;
洞房洞房花燭遇知己,
今宵一刻值千金,
值千金。

  唱罷,握住了她的手,順勢將她摟在懷裡,望著她柔聲道:「娘子你看,紅燭過半,夜已深沉,我們早點安歇吧!」
  素貞聞言一笑,眼波流轉,一點嬌羞,甚是嫵媚。
  此時屋內紅燭搖曳,羅帳輕暖,也只有恁般才子佳人,方不負了這良辰美景。

∼第二集(下)完∼ 第二集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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